2011年2月25日金曜日

日本官僚制研究

日本官僚制研究
秦郁彦

序言
1. 现代官僚制特点:A 不再是只扮演被动的权利承接转配者的角色,正努力成为超越一切体制差别,确立行政秩序,扩大自己力量的自律性集团。B 官僚集团是被法律制约的职能集团,但在一定条件下会摆脱法律的控制,完全凭借自己的实力进行统治。
2. 作者“与其在诅咒中度日,不如找出与这个怪物共存并且控制它的智慧。”

原序
1. 今井一男《官僚的生态和内幕》,“官僚不灭,对官僚的诅咒亦不灭”。“墨守陈规”“冷漠无情”“不负责任”“效率低下”“相互扯皮”。
2. 定量分析方法,技术性问题。战前战后昭和22年3月20日为界,why,新宪法生效。但因原有官僚机构保留,所以战前战后的官僚制无断裂。

2011年2月24日木曜日

王绍光:超越“选主”

王绍光:超越“选主”

1. 人民当家作主,这就是民主。
2. 在西方,人民这个概念的外延是一步一步拓宽的。约翰•穆勒曾主张,牛津、剑桥的学生比较聪明,可以赋予他们多一些选票。不是一人一票,而是一人多票;但其他不识字的人一票也没有。
3. 今天的中国,人民应该是指全体成年人,他们应该能平等的参与,得到平等的代表,对决策有同等的影响。
4. 真正民主应该让人民在一切影响他们切身利益的领域里都要当家,而不是仅仅在选一个什么人某个狭小的领域里当家。人民当家作主的领域应该既包括政治领域,也包括经济领域,还包括社会领域。
5. 当家作主是在大政方针上把关,在总的方向上把关,日常管理却还是需要专门人员来处理。
6. 用抽签的方式选代表,就是随机抽,抽到谁,谁就是代表。
7. 就代表性而言,随机抽取比竞争性选举要好。
8. 什么叫有代表性?就是在总体中抽出来的样本,能准确反映总体人群的特征,否则就没有代表性。只有随机抽取的样本才会具有代表性。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面,包括在第四届、第五届人民代表大会里的人民代表,都有大量的普通工人、农民和士兵,比较能够反映当时人民整个群体的特征。
9. 选主就是以竞争性选举为特征的所谓民主制度。
10. 在19世纪以前几乎没有几个人把选举和民主联在一起。在19世纪以前,绝大部分人理解的民主,是与抽签联系在一起的,而不是选举。变化发生在19世纪。从19世纪开始,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把民主与选举联系起来。最终把民主与竞争性选举连在一起,是1942年熊彼特出版《资本主义、社会主义与民主》这本书以后。在这本书中他辩称理想的民主是不可能实现的,能够实现的民主就是两个或几个精英集团之间的竞争。他把竞争性选举称之为“民主”,其实与民主的原意相差十万八千里,但他的理论能够被资产阶级接受。
11. 在古希腊民主制下,抽签(Sortition)是挑选决策者的主要方式,它被认为是民主的基石。
12. 亚里士多德,是最早分析民主政体的人之一,他在《政治学》中就断言,用抽签的方法来产生决策者就是民主,用选举的方法产生决策者就是寡头政治。
13. 在《论法的精神》一书中,孟德斯鸠说了一句话几乎与亚里士多德的讲法一模一样:用抽签的方法来挑选决策者,就是民主;用选举的方法挑选决策者,就是贵族统治。他接着说,抽签这种方式不会冒犯任何人,也不会给任何人特殊的机会;它给每个公民同样的机会被选中,得以服务自己的国家。换句话说,抽签使得每个公民都有平等的被选中机会,而选举至多给人平等的选他人的权利。
14. 选举与教会有关系。选举和代议制的概念最初出现都与教会有关系。因为教会体制的顶尖有罗马教皇,基层有遍布各地的教区。教区不时要派代表到罗马去开会。谁去呢?最开始挑选到罗马开会的代表也是采取抽签的方式,只是后来才慢慢演变为选举,即用投票的方式挑选出某个人到罗马去开会。
15. 1942年,熊彼特发表他最负盛名的著作,《资本主义、社会主义与民主》。在这本书中,他有一章专门讲,古代的、理想的民主是没有办法实现的,唯一可以实现的民主就只能是精英集团之间的轮替上台,互相竞争,争选票,这就叫民主了。后来有人把这种民主叫做民主的最低定义:只要存在选举,存在两个或两个以上精英集团之间的自由竞争就叫民主了。
16. 关于民主与抽签、选举的关系,大家可以参考法国学者伯纳德•曼宁(Bernard Manin)写的《代议制政府的原旨》(The Principles of Representative Government)一书。
17. 伯纳德•曼宁的推测是正确的,选主,或者用竞争式选举来实现民主的方式,真正能解决的问题就是一个正当性的问题,而不能让人民真正当家作主。看西方的民意调查就会发现,大量的人不参加选举,参加选举的人大量不相信他们选出来的人。但如果问他们要不要取消选举,他们又觉得不能取消。那儿的民众似乎有这么一种感觉:政客是我们选出来的,所以在某一个意义上,我们做一点主。这次我们选错了,四年以后我们还有机会。老有这么一种虚幻的东西在引导他们,以至他们往往并不接受这个制度产生的结果,但却倾向接受这个制度本身。这种虚幻的感觉对维护西方政治体制的稳定当然是很有好处的,但它并不意味着这些国家实现了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