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7月4日月曜日

历史是什么?

1. “歷史在相當的程度上是個數目問題”。
2. 历史的客观性不依靠也不能依靠于某些固定的,不可转移的当下存在的判断标准,只能依靠将来积累的,随历史前进经常进化的那种标准。只有当历史在过去与未来之间建立一种持续不断的连贯时,才获得意义与客观性。
3. 萨特,《存在与虚无》,“自为的”存在(the being for-itself)--个人的纯粹意识,绝对的自由和责任,“自在的”存在(the being in-itself)--物质的,客观的,无意识的世界。
4. 阿德诺,虽然受马克思主义影响,但“想把个人从技术统治论,官僚机构这样的世界的彻底服从中拯救出来,从对封闭的哲学体系彻底服从这样的世界中拯救出来(黑格尔违心主义,马克思唯物主义)”
5. 弗洛伊德,“个人自由非文明产物,恰恰相反,文明的作用是要限制个人。”
6. 社会史是根基。
7. 历史学家隐藏在方法论中的趋势。经济学家隐藏在经济计量学中,哲学家隐藏在逻辑学和语言学中,文学批评家隐藏在风格技巧分析中。
8. 卡尔,结构主义者至少有着把过去当作整体来研究的优势,避免了过度专业化的缺陷。
9. 他宣称需要“总体史”(general history),把法律,军事,人口,文化及其他方面分支集合起来。
10. 历史理论,天生就是一种变化的理论。
11. 从整体上来看人类的过去是一部进步的故事。
12. 卡尔,乌托邦和现实是政治科学的两个基本方面,并且“合理的政治思想和合理的政治生活将发现只有在那里有他们存在的位置。”
13. “或许世界是在愤世嫉俗和乌托邦主义者之间划分的,前者在任何事情中都发现不了意义,后者在一些意义重大,无法核实的有关未来的假设基础之上理解事物的意义。我喜欢后者。”
14. “乌托邦的作用在于使白日梦具体化……它将使个人利益与普遍利益调和一致。真正的乌托邦有别于没有价值的乐观主义。”
15. 马克思通过使用技术最发达的形式已生产力,工业化为手段过渡到生产力最高形式,工业化最高形式的预言家。自《共产党宣言》以来的马克思著作都充满对资本主义成就的赞美,资本主义从封建束缚中解放了生产力,通过现代技术的发展,经济的扩张使世界运动起来。但是,马克思相信资产阶级资本主义,通过资本主义的成功形成新的约束,使得生产扩张停滞下来。
16. 大多数民众仍旧不能分享现代文明所带来的最基本的物质利益的世界。
17. 全部的历史判断都涉及不同的人和不同的观点,而且此人的观点与彼人又各有千秋,因此,并不存在“客观的”历史事实。
18. 实证主义,确定事实,从事实之中得出结论。
19. 事实是神圣的,解释是自由的。
20. 断言爱犯错误的人类深受时代环境,地点环境的影响而难以达到绝对真理。这和否认真理的存在不是一码事,这种否认会毁灭判断标准的任何可能性,使得研究历史的任何方法就像任何其他方法一样是真实的,或者像任何其他方法一样是虚假的。---在这里可以维持客观真理的存在,但是没有哪位历史学家,哪个历史学派能够希望达到这个客观真理。
21. 这可以说是对历史的一种普遍常识的看法。历史包括一个确定了的事实的主体。历史学家可以从文献、碑文等等获得事实,就像获得鱼贩案板上的鱼一样。历史学家搜集它们,把它们拿回家,按他们所喜爱的方式加以烹调,搬上餐桌。阿克顿(Lord Acton)的口味比较纯朴,便把它们做得清淡一些。……就拿乔治·克拉克爵士来说,尽管他批评了阿克顿的态度,他自己也是把历史中”事实的硬核”跟”裹在外面的、果肉似的、有待争论的解释”相对比的–这里他也许竟忘记了果子的果肉部分比硬核部分给人的好处要多得多。首先弄清你的事实,然后冒险投身于解释的流沙之中–这就是经验主义的、凭借常识的历史学派的金科玉律。
22. 在阿克顿逝世不久后发表的剑桥近代史第一卷的序言里,他哀叹着压在历史学家身上的要求,”大有迫使他从一个饱学之士变成一个百科全书的编纂者之势”,说这话的时候,他实际上为自己写下了墓志铭。这里面是有毛病的。毛病就在于相信不知疲惫地、无止境地积累不可动摇的事实是历史的基础,相信事实自己可以说明问题,我们绝不嫌事实之多。
23. 十九世纪关于历史的自由主义的观点,跟经济方面的自由竞争的学说是有血肉关系的–这也是一种沉着、自信的世界观的产物。让各人在自己的岗位工作上好自为之,而那只神秘的手就会在暗中照应着整个世界的和谐。
24. 17-18. 克罗齐宣称: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这意思是说,历史主要在于以现在的眼光,根据当前的问题来看过去;历史学家的主要任务不在于记载,而在于评价。因为,如果他不评价,他又如何知道什么是值得记载下来的?1910年,美国哲学家卡尔·贝克(Carl Becker)故意使用挑战性的语言论证道:在历史学家创造历史事实之前,历史事实对于任何历史学家而言都是不存在的。
25. 奥克肖特教授在这一点上是跟克林伍德很接近的。他说:历史是历史学家的经验。历史不是别人而是历史学家制造出来的:写历史就是制造历史的唯一办法。
26. 研究古代史的历史学家喜欢用诸如polis和plebs这类词的原文,仅仅为了说明他们没有掉进这个陷阱。其实这并不能帮他们多少忙。他们也是生活在现代的,他们不能靠采用一些冷僻的或者已废弃不用的词汇来欺骗自己,这好比他们即使穿上罗马人的短披风或者宽松的罩袍来讲学,也不能使他们变成更好的希腊或者罗马历史学家一样。
27. 阅读是由写作来引导、指导方向,并使它产生效果的:我写得越多,就越知道自己要寻找的是什么,也就越理解我所找到的东西的意义以及它们之间的关联。
28. 要非常审慎地航行于西勒巨岩和吉利卜迪斯大漩涡之间。这个巨岩就是那种站不住脚的理论,认为历史就是客观地编辑事实,认为事实应该无条件地比解释占住优先的地位。那个大漩涡同样也是个站不住脚的理论,认为历史是历史学家头脑里主观的产物,历史学家确立历史事实,而且通过解释的过程掌握历史事实。……历史学家的困难之处就在于反映人的本质。人除了在他的婴儿时期和他的晚年以外,并不完全为他的环境所拖累,毫无条件地屈从于自己的环境。另一方面,他也从来不曾独立于环境之外,成为环境的敌对的主人。人跟环境的关系就是历史学家跟他的研究主题的关系。历史学家既不是他的事实的卑贱的奴隶;也不是那些事实的暴虐专制的主人。……任何从事实际工作的历史学家如果在思考和写作的时候停下来仔细想一想,都知道他所从事的只是一个连续不断地把他的事实放进自己的解释的模型中加以塑造,又把他的解释放进自己的事实的模型中加以塑造的过程而已。
29. 如果我们用抽象的字眼来谈自由与平等之间的紧张局面,个人自由与社会正义之间的紧张局面,我们便容易忘记这样一点:斗争并不是在抽象的概念之间进行的。这些斗争并不是在个人作为个人与社会作为社会之间进行的,而是在社会之中由许多个人组成的许多集团之间进行的。
30. 有时候我们把历史的进程叫做”在行进中的队伍”。这样的比喻,如果不会引起一位历史学家把自己想成一只老鹰,独立巉崖,眺望景色,或者想成一位显要,高踞检阅台上,那么它就是相当确切的。历史学家岂能是老鹰或显要!历史学家只是在队伍的另一部分里,拖着沉重的脚步在行进的另一种朦胧不清的人物而已。……历史学家是历史的一部分。他在队伍中所处的地位就决定他在观察过去时所采取的观点。
31. 第二,那个立场本身是扎根在一个社会和历史背景之中的。正如马克思指出来的那样,别忘记教育者本身必须受教育。用现代的俗话来说就是:洗脑筋的人自己的脑筋也是被洗过了的。
32. 不过,我敢大胆相信,一个深知自己的处境的历史学家,跟那种大声抗议说自己只是单独的个人,而不是一种社会现象的历史学家比起来,更能超越自己的处境,更能理解他自己的社会和观点跟其他时代、其他国家的社会和观点之间的区别的主要性质。一个人超越他的社会处境和历史处境的能力,似乎是由他认识自己陷入这种处境的程度的敏感性而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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